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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六節 血龍青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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守衛在神社外的七福神,在龍霆,阿卿闖入神社之後便消失了蹤影。

古飄濁,俞恨在凝神戒備之中向神社走去。護體的劍氣,罡風在兩人周圍呼呼作響,神社上滑落下一塊瓦片,當即被古飄濁的罡氣打成了細塵,俞恨的劍氣也同時打開了大門。

神社之中,除了一塊巨石再無他物。

俞恨擡手慢慢向巨石摸去,俞恨指尖未及巨石一尺,便被一股勁力震的手掌揚過頭頂,身體也跟著一個趔趄,倒退半步。俞恨只覺得手臂漲痛無比,陰邪鬼力在手臂中不斷蔓延。俞恨急運功力抵禦鬼力,“啪”的一聲,俞恨左手指甲一齊飛射出去,烏黑的血液在斷甲處飛濺一尺。古飄濁上前幾步,急道:“你怎麽樣!”俞恨搖頭道:“沒事,這塊石頭具有很強的妖力,定是結界的中心,你我聯手先將它打破。”見古飄濁運功,俞恨又道:“結界一破,你不要牽引‘九幽魔氣’,只引動地下的極陰之氣,我引動九天純陽之氣,陰陽相交,以兩極罡風破敵!”古飄濁體內真氣,已經完全集中在雙手上,沈住一口氣,只待全力一擊。僅向俞恨點了點頭,表示他已經明白了。俞恨雙手微張,“吳鉤”在他雙手中間急速轉動,劍芒由籃變白,最後變成了一道耀眼的白光。

兩人同時出手,兩道罡氣齊向巨石炸去。“轟”的一聲石破天驚,驚鬼泣神的巨響之中,巨石成粉,兩人放出的罡氣,有一半向他們反彈而來。兩人急忙運功防禦,借反彈之力飛出十丈之外。

巨石炸裂地上露出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,地底噴出的黑氣直沖雲霄。山谷上空的陰影一掃而空。七福神自黑氣中,嚎叫飛出。七福神尚未展開攻擊,純陽,極陰兩道天地之氣,已經上下沖出,在山谷半空交匯一處。陰陽二氣力道相等,並未發生劇烈的沖撞。僅在空中糾纏在一處,形成一個巨大的,黑白相間的旋風。

兩極罡風擴散開來,沖塞著整個山谷。罡風到處有如利刀,將堅固的山壁不斷削薄,大如平屋的巨石,被罡風卷入,頃刻間便化為烏有。俞恨,古飄濁不想傷及無辜,只將罡風範圍控制在超出山谷範圍半裏左右,饒是如此周圍山巒也被削去了一半。七福神在罡風之中,受到陰陽二氣來回擊打,陰氣如刀似劍,切膚刺骨。陽氣如斧似錘,斷魂震魄。七福神雖是東瀛土神,亦難敵罡風之威。片刻中便被罡風逼得只有招架之功,沒有還手之力,功力較弱的當場被打成飛煙塵囂。

忽然,地上的黑洞中,一紅一青兩條狂龍糾纏著一只頭生三角,面目猙獰的厲鬼,咆哮而出,破風入雲,直上天際。

雲海之中,兩龍一鬼糾纏,沖撞,撕咬,博殺鬥得不可開交。但是巨鬼卻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,它不該雖著兩條狂龍離開,它占據絕對優勢的地下,沖入雲霄。兩龍呼嘯一聲,龍升,蛟潛在茫茫雲海中消失了蹤影。巨鬼立於當空,只覺頭頂血腥飄動,腳下龍吟頻頻。

忽然間,雲間兩條龍尾甩出,分纏住巨鬼雙臂,血龍利爪自巨鬼腰間向上抓起,四道血槽深可見骨,血龍張口咬住巨鬼後頸之即。青蛟一爪也抓進巨鬼腹中,一爪滲進其胸膛,龍口直咬巨鬼咽喉。巨鬼狂叫之中,四肢猛掙,直將龍鱗片片撕落。血龍,青蛟的玄黃之血,化作傾盆暴雨,狂瀉而下。東瀛各地除被兩極罡風控制的山谷周圍外,平地積水盈尺,山區中山洪急瀉,在倉促之間,被山洪埋入地下的百姓不計其數。

雙龍猛一較力,將巨鬼撕成了碎塊。殘斷的鬼體,直落而下,將本不完整的群山,砸得頃刻崩塌。巨鬼雖死,戾氣尤在,四散的戾氣將山中巨石崩得滿天飛落。

山谷外,與追兵戰得筋疲力盡,險象環生的雷燁等人,忽聽頭上疾風大作,擡頭一看,只見無數磨盤大的石塊鋪天蓋地的當頭砸落。雷燁也顧不得在管對手,擡刀架開鋼槍,飛身離騎。腳踏追兵頭頂飛馳而去。張千仞和霹靂虎也施展輕功在,踏著傳動的人頭,撒腿奔逃。

巨石跟在他們的腳後呼嘯而落,忙於奔命的三人,那還有功夫去看身後,只見被巨石拍出的鮮血,內臟,肉沫在身後貼地濺出數丈,猩紅一片觸目驚心。三人直奔出數裏才算逃出了落石頭的範圍。回頭望去,東瀛軍馬已經傷亡殆盡,羅列的巨石下,鮮血橫流之處,尚有露在外面抽搐的肢體,其景象慘不忍睹!

不多時,谷內罡風停歇。俞恨,古飄濁攙扶著一身是傷的龍霆和阿卿,自滿目殘敗的山谷中走出。雷燁趟著血水快步沖到龍霆面前,一把將他抱住吼道:“奶奶的,我還以為你們這幫老小子出不來了呢?”龍霆哈哈大笑道:“我這不是很好嗎?看把我們的雷大捕頭嚇得……”雷燁一拳打在龍霆肩上吼道:“我是怕你們死了,我得花錢買棺材!”俞恨向龍霆道:“我們下一步該怎麽辦?”龍霆道:“我們去京城,再入皇宮!”眾人不解道:“去京城!入皇宮?”

龍霆在忙於殲滅“鬼眾道”,德川秀中自然也在指揮兵馬,搶救橫濱城。

橫濱城外燈火通明,將整座城池照得亮如白晝。城上疲憊不堪的“浩氣勇士”,拄著兵器斜倚在墻上休息。雖然他們滿臉倦,精神卻如一根繃緊了的弓弦不敢稍稍有懈怠。

昊天劍向滿眼血絲的趙文遠低聲道:“趙爺,你休息一下吧!”趙文遠擺手道:“倭狗,很快就會再次進攻,我們不能稍有懈怠!”昊天劍試探著道:“趙爺,有句話,小的不知當講不當講?”趙文遠:“你跟隨我多年,親如兄弟,有什麽話不能說?”昊天劍躊躇良久,才毅然道:“趙爺,我知道您有恩必報,但是為報龍霆的恩情,我們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。九堂堂主四人陣亡,兩人重傷,各堂香主傷亡超過二十人。我浩氣兒郎傷亡過千,我們……,他們都是隨你南征北戰的子弟兵啊!要報龍霆之恩,要我死,屬下不會皺一下眉頭,但是要弟兄犧牲,我心中不忍啊!”

趙文遠凝視昊天劍半晌,鄭重道:“此戰並非報恩那樣簡單,初到東瀛時,我也是帶著報恩的狹隘想法。但是到達東瀛之後,我的想法變了。龍霆他們為何要冒險來東瀛?”昊天劍道:“為阻止倭狗侵入我大明……”說到這裏,昊天劍猛然醒悟,羞愧得無地自容:“趙爺,小的該死……”趙文遠眼望敵營道:“不要自責,你能明白就好!我大明國力衰敗,軍備不濟。但是仍然有我們千千萬萬的江湖人,願意為中華一戰。即使我們死於東瀛,天下仍有無數熱血男兒,會毫不猶豫的為我中華拋頭顱,灑熱血。總有一天,普天之下,四海之內,無人敢再輕視我堂堂中華!”昊天劍道:“謝趙爺教誨,小的無地自容!”趙文元道:“下去吧!去巡視城頭,小心倭狗偷襲!”昊天劍轉身力氣,此時他的心中亦趙文遠一樣,激蕩著彭湃的熱,“為國一戰,百死無憾!”

東瀛營中,德川秀中暴跳如雷吼道:“一群廢物,一座橫濱城打了半個月,死了五千多人,還沒有拿下來。你們跟隨大禦所(德川家康)時的勇悍都到哪裏去了?”德川秀中一直生活在他父親光輝下,或許說陰影下更為貼切,他一直覺得自己的威信不及德川家康,部下,藩主對他都是陽奉陰違,不及對德川家康的崇敬,畏懼,言聽計從。而今無往不利的德川軍無法攻破橫濱,更加深了他這樣的想法,心理上的陰影讓他認為將士不肯用命。實則上,是橫濱城中的浩氣勇士,均是以一當十,精銳之師,不是那些不堪一擊的大明官軍能夠比擬的!

真田幸信壯著膽子道:“主公息怒,再有十天時間,我們一定可以拿下橫濱!”他不說倒好,一說更是火上澆油,德川秀中吼道:“十天?大禦所在小田原之戰也不過用了半月,一個橫濱你就像用二十五天嗎?是不是……”真田幸信知道秀中心中所想,不敢再說。秀中見無人答話,又吼道:“水軍呢?他們都到哪裏去了!”真田幸信道:“近日大明水師,在近海出沒。我們怕……”秀中吼道:“混蛋,命令水軍,明日拂曉發動進攻!”真田幸信道:“主公請您三思……”秀中瞪著血紅的雙眼道:“你敢不聽命令!”真田幸信慌忙跪倒道:“小的不敢!”秀中面色稍稍緩和道:“就這麽決定了!”

忽然有人來報:“天皇陛下架到!”秀中一楞心道:“天皇怎麽來了!”隨之一整衣衫,率領眾將到營外迎接。秀中,家光來到天皇的大轎前,眾將按身份地位,依次遙遙拜倒,只有秀中,家光兩人來到轎前。卻聽轎門邊傳來一個極為熟悉的聲音:“大禦所大人,別來無恙啊?”

“龍霆”秀中心中狂呼!秀中,家光剛要轉身逃跑,卻被龍霆,雷燁分別扣住了脈門。雷燁道:“別動,動一動小心腦袋開花!進帳說話!”轎夫把天皇的大轎直接擡進了大營,秀中,家光跟在轎子後面,隨天皇一起走進大帳,東瀛眾將皆在門外等候。卻不知秀中家光已經被俘虜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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